标题：父亲老矣
出处：心情小屋
时间：Sun, 11 Nov 2007 00:00:35 +0000
作者：ami00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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内容：
        这次与父亲相见，总觉得父亲好象与过去不同，是越来越迟缓的行动？越来越迟钝的反映？越来越木衲的表情？一时也说不出是什么地方，只感觉父亲这段时间与过去有所不同。为父亲喂饭时，当父亲张嘴等待食物，我一下明白了父亲与过去的区别在哪了：空缺的牙洞！

      今年下半年，父亲陆续开始掉牙，最近又掉了门牙边上的一颗牙，一张嘴，便能看见空空的牙洞。没了牙齿的支撑，嘴唇下瘪，人自然便老态萌生。尽管父亲已是古稀有三，但在我的心中从未与垂暮老者挂上号，一厢情愿地认为父亲离老矣尚有距离。

      带去的煎饺香喷喷，可一放进嘴里，父亲就把香脆的饺子皮吐出来，不愿意嚼。我咬了一口饺子示范着“这样，用力嚼，嚼烂了再咽下去，好香的哦。”父亲尝试着嚼了一、二个，还是放弃了。再喂青菜时，需要咀嚼的空心菜父亲仍是不愿意吃，只对软烂的食物感兴趣。

      父亲开始掉牙了，这也说明他的牙齿进入了老化，整个牙床开始松动、发软了，所以无力再咀嚼有韧性、有硬度的食物。父亲的生理状况提醒着我：父亲老矣。

      进餐时间结束了，父亲条件反射地要随大家离开食堂，碗里的饭才喂了一半，只好端着饭碗回到房间继续喂食。当大部分老人都进入梦乡时，我才喂完了一顿饭。陪着父亲饭后散步，不由在想，不知平时父亲是怎么进食的，护工定是没有这份耐心一小口、一小口地吹凉了再喂，遇着父亲不爱吃的东西，护工定是不会理会，填鸭般塞入。

      父亲无法表达他的感受，一人在这受了多少的罪，我们无从得知。扭头望着父亲面无表情的面孔，愧疚狠狠地击打着内心，无法忍耐的泪水夺眶而出。

      离开疗养院，一如每次的离去，再三地致谢护工“又要辛苦你了，麻烦你照顾他了，谢谢你。”儿子总是很不服气“为什么你总是对护工这么客气，这是他的工作，他应该干好的，搞得好样求他似的。”道理上如此，可就是身为儿女，也没有尽孝，如今社会，有什么可能要求别人全心全意地服务。护工能够凭良心看护好父亲，不让他遭罪，就已经是倍感欣慰。多道一声谢，是对护工的一种尊重，也是一份托付。

      离开疗养院，一如每次的离去，心里装满了酸楚与愧疚。父亲老矣，希望能够多些时间陪伴身边，尽儿女之孝，让父亲的晚年尽量少些遗憾，多些天伦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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